Friendship

Friendship
Friendship that never failed

Saturday, January 13, 2018

你说,人要乐观点



你说那山上下得要八个钟头,所以我为自己准备了一大堆重糖分重碳水化合物的干粮,还有一直未曾尝过的 Power Food,仍有点质疑它们打着的招牌究竟有多见效。

从槟城南下的前一晚,我的心情是提不起劲的失望,还有工作未来得及完成的无奈。夜已经划过了十二点,我依然还对着地上一堆堆的东西周旋于该带与不该带的抉择边沿。

天啊,蜗牛,你得加快脚步了,明天还要赶巴士呃,你以为可以睡到自然醒啊??!!




当 巴士在阳光,微风和帷幔似海面编成的夏威夷氛围里行走,我又再次离开了被海包围那岛。这是第几次了?忘了,也没再去记,毕竟已经四年了,就在昨天,在朋友 的生日晚餐一并默默地庆祝了我在职场的第四个年头。当我静静地端详着自己,以然不再是往日那逆来顺受的新鲜人,开始变得有点挑剔反抗,越来越会发牢骚,终 究还是被潜移默化地熏染了。这是一件好事?这是一件坏事?有时候,我甚至怀疑自己对于好坏的区分能力,灰色竟也是种领悟。




新年匆匆的聚会 后,这一次是我们2009年第二次见面,看你久已融入这热闹的城,像只钻游在五彩珊瑚礁的小丑鱼,我和这城终究格格不入,像只迷路的江鱼仔突兀地靠拢珊瑚 礁。从无神论到虔诚地把自己交付给耶稣基督,你说,人,很可悲,总在迷失了无助了崩溃了才愿意寻找跟随神的足迹,你很庆幸遇见了诠释生命的真谛。那个傍 晚,我跟着你步入了教会,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你们如何与神同在,原谅我的兴致缺缺,因为我有我生命的信仰,也许我不是一个100分的佛教徒,然我可以 坚定地说我是佛教徒。在我那或许微不足道的信念里,一切的善良事与物都让我们更贴近上帝,不该被拘束与任何宗教,又何必去执拗哪个才是真谛呢?至少,我是 这么想的,历史见证了势不两立的僵持,让泊泊的鲜血染红了被战火焚噬地焦黑的土地,贪婪的战役勾勒了千千万万的灵魂,十年过去了,百年过去了,千年过去 了,让人心悸的鲜血未曾停止喂食大地,只因为彼此对于信念的坚持。在我心里回响的声音,我并没对你说,因为我相信在你心里也有属于你自己的声音,它们都传 颂着生命与宽恕。




山脚下,我抬头望着被雾围绕的山峦,拂晓前的浓雾总透着一层神秘的气息。一路上,你说,跟着自己习惯的脚步走,不需太匆 匆,路才走得远。“好的!“,我说,心里却非常清楚,即使我以蜗牛蠕动的速度前行,还是会气喘吁吁的,蜗牛的身体蜗牛最了解,让你知道了,一定又要说我消 极,所以我没告诉你。湿滑黄泥延伸出这条崎岖山路,偶有几棵倒下以久的腐朽树桐把山路分割成两端,树身早已攀满暗绿的苔藓和深褐的野菇,大一点的野菇乍看 像一朵朵的灵芝,相似的外貌却因生存价值的悬殊而成天渊,是什么让我们开始思索生存的价值?也许是停滞不前一直不敢正视的人生。树桐倒下,带活了覃藓,滋 沃了土地,如果有一天,倒下的是我们,又将会留下什么?是否仅有一个终究会让时间掩埋的名字?

从树桐与黄泥地之间狭窄的空隙俯身穿越,一段路连接 着另一段路,快速跳跃的心脏有种不安于室的骚动,仿佛下一秒钟就会穿过肋骨。像只金鱼大口大口地呼吸,感觉空气稀薄,如火如荼的新陈代谢燃烧了大部分的氧 气,让我走走停停了好几回。带着望不见前方的彷徨,我问你,路途还有多远,你说,快了快了,让我有小小的动力,只是那动力稍纵即逝。一路上,依就是濡湿的 黄泥地,遍布着三三两两深陷的脚印,被走在前头的登山者留下。有些人从你生命中出走了,然,弥留在生活中的微微细节,即使只是一抹咖啡香气,也足以证明他 们曾经住在你的生命里,就像被留下的脚印。




在我和蓝天之间隔着繁密的树叶, 看着手心里紧握着的树杆,很庆幸一路上有它的陪伴,让我不会因为湿滑而频摔跤。常年得柱着拐杖的人们, 心里又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滋味和感受?




上 帝真的听见了你虔诚的祷告,在连续几天的阴郁天气与连绵细雨后,今天的阳光炙热得像个奇迹,而我把脚印带到了目的地是今天的第二个奇迹。因为这个奇迹让我 在下山的路上,即使趾头都起了水泡,趾甲处于脱落的高风险状况下还能愉快地置他人目光于罔然高唱《鱼》,宣抒那一秒的欢愉。下山的路有点迂回,一个转角接 着另一个转角,就在某个转角后我遇上了你,你把吃了一半的可可蛋糕交到我手上说 “饿了吧?”,毋庸置疑的。就这样,我们一个拖着脚一个跨着步,在下山的竹林小径上谈起了耶稣基督,谈起他怎样走入了你的生命,当年那个不羁反叛的少女找 到了灵魂的出口仿佛就在那清风树影间。后来,我也没有问起你在下山的路上等我是不是怕我走地太慢,我只记得,簌簌的竹叶声中,有两把在回忆里不退色的笑 声。




亲爱的朋友,有一句话我一直都没跟你说,那就是 “谢谢你”

如果没有你不懈的坚持,也不会让我邂逅那一个暗夜里的星辰







那 一个凌晨的风有点冷列,在我冰冻的嘴唇覆上了一层薄冰。坐在坚硬的磐石上喘息,点点灯火缀满了整片山脚,像绵延燃烧的火把,闪烁着驱逐暗夜的寂寥。远方摇 晃着稀稀落落的微光,或成列的,或落单的,属于登山客额上照明灯的光,我们都踩着艰辛但不言弃的步伐,一步一脚印的前进。生命,有时候可以很脆弱,然,意 志的力量可以很巨大。坐在这一片辽阔的石壁上有种张开双臂就能拥抱银河的错觉,仿佛天空与山臂的距离只是一个张开的手臂,感觉那么近却又那么远。无际的黑 幕里,栖息着漫天的星海,就如传说中那样守护着地上的人们,如果那不老的信念还活在你的生命里,这一刻有种无法言喻的美好。




到 达峰顶时,灿烂的朝阳已经让绵厚的云层熏染上一镀金黄,照亮了那石壁的辽阔,那山脚下绿意茵然的大地还有人们瞳孔里的光芒。那一刻,如果你问我与美丽的日 出擦肩而过可有遗憾?不遗憾,一点都不遗憾,只因那一个暗夜的星海,被我轻轻留下足迹的无际岩壁,还有眼前壮丽的山河。亲爱的寡妇山,对不起,如果打扰了 你的静谧,请宽恕我这一刻的兴奋舌噪像只过动的跳蚤,我想,你应该感觉到了那小小的骚动。沉睡在这片土地上千万年的你,究竟见证了几度的物转星移?又遇见 了多少张和我一样因你而兴奋的脸庞?当那些熟悉的陌生的脸庞最终离开了,消失在岁月的洪流里,你可有缅怀?

在那一个阳光普照的清晨里,我们就这样吹着同一阵四月的风,静静的望着远方的苏岛,你什们都没说,又仿佛说了很多,以一种老奶奶的口吻,心照但不宣的。

No comments: